2019年12月28日 星期六

當年震撼台灣政壇的紅衫軍反貪腐遍地開花運動「總指揮的一段秘辛告白」

最近有些人對台灣當年紅衫軍反貪腐倒扁運動看法不一,部分認為當時的紅衫軍(七成女性)是暴民,當時國外媒體報導也有些不友善,所以整理一下網路回憶............

記得二○○六年八月,紅衫軍反貪腐倒扁引起台灣政壇震撼,總指揮施明德在出版的「總指揮的告白」書中透露,反貪腐倒扁期間,時任台北市長及國民黨主席的馬英九曾與他兩度會面,兩人會面時還有「第三人」在場。

另外,倒扁時期除了馬英九之外,當時的政治領袖包括前總統李登輝、立法院長王金平等,「都有特定人士負責聯繫」。

施明德指出,李登輝曾經當著楊憲宏、姚立明兩人的面,談到當時的心境。他說:「如果當時我是總指揮,我就下令攻進去了。」(小編的話:到底誰想讓台灣大亂)

李前總統也笑笑地對他說:「施主席,你不夠殺(台語,指定力加爆發力)。」

施明德認為,「一旦衝入總統府,就是政變」,若打開了這潘朵拉盒子,台灣今後可能三不五時就有政變,他不能破壞這民主體制;且如果真內亂了,會不會給中國可趁之機?

二○○六年八月七日,施明德寫信給扁要他辭職,揭開「反貪腐倒扁運動」序幕。

施明德並具體指出:八月底,馬英九到他家密會,達成多項共識:施明德說,由於雙方的立場有一致之處,也有不同之點,雙方的關係相當微妙。

1.紅衫軍不衝進總統府;

2.國民黨不會趁亂奪權;

3.若扁下台,支持副總統呂秀蓮繼任;

4.至於是否特赦扁,由呂秀蓮決定等。

施明德指出,第二次的「施馬會」在九月七日晚上,馬英九又單獨到新生南路,他的好友邱先生的公館會晤。雙方除再確認上次的承諾外,並約好兩條「熱線」隨時保持暢通,以防萬一失控時可以聯絡。

「扁若辭職 可望獲得特赦」

施明德認為,這種作法對台灣、對扁都是最好的安排,如果他當時辭職,不但呂秀蓮會特赦他,吳淑珍及其子女、媳也會被赦免,扁及家族可以自由出入台灣;扁的歷史定位也不至於如今日之狼狽、醜陋,「人們只會怪吳淑珍『肖貪』,還不知扁的『大貪』」,而扁案的調查將永久封存,石沈大海,他們家族A走的海外多少億,可以自由享用。於今觀之,當時挺扁的人反成害扁,反扁的人差一點成為扁的真正「大恩人」。

施明德並把陳水扁與前南韓總統盧武鉉比擬,認為盧武鉉跳崖,贏得韓國人的尊敬與悲慟,也贏得了世人的致敬,是真正的勇者,有羞恥心的聖者,不是懦夫!回頭看台灣總統,坐在牢中還在硬拗,還把贓款說成「建國基金」!罵東罵西,就是不罵自己。比起盧武鉉總統,真叫台灣人……。

施明德表示:獄中的阿扁,如果回顧紅衫軍時期的內心掙扎,對當時的最後決定「絕不辭職」,一定充滿後悔。


二○○六年十月十日天下圍攻

往西?一定攻佔總統府

往東?避免台灣一場流血衝突

關鍵時刻,關鍵決定

總指揮施明德的告白:

「紅衫軍充滿創意,行事風格與以往群眾運動都不相同。主因是各界菁英蜂擁而至,公開參與或私下獻策,才寫下如此美麗又聖潔的紅衫軍史詩。我獲得大家全力的支持,我也無私地回饋各位參與的好友們。唯獨有一件事,當時我不開放討論。那就是:

要不要攻進總統府?」

我知道,如果討論我未必佔多數。如果開放討論,即使「和平路線」獲得原則維持,「暴力邊緣論」或類似、近似的方案很可能會取代原結論。而類似的替代方案最後都可能腐蝕了「和平原則」。

由於風雲益緊,煩躁日升,某些極端份子開始諷刺我「虎頭蛇尾」,甚至叫囂:「扁不倒,施應死!」我仍然不為所動!

特殊的人士走進後面的休旅車,建議我「進去」或「逼近」,我都會解釋我不進攻的理由:

第一,我跟百萬人民約定和平非暴力,我不能因力量強了,拳頭大了,野心就發作了。紅衫軍七成是女性、年輕媽媽,衝進去,勢必流血!台灣銀行就在旁邊,趁火打劫一發不可收拾。

第二,台灣六十年來沒有政變過。民選體制已確立。一旦衝入,就是政變。潘朵拉的盒子不能打開,打開了,台灣今後可能三不五時就有政變,像菲律賓、泰國、中南美洲、非洲的第三世界國家。我不但對台灣民主體制的建立有苦勞,更大有貢獻,我不能掐死這個民主新生兒。阿扁沒有偉大到可以用「民主新生兒」做陪葬。

第三,攻進去,捉到扁,若交高等法院審理,高院將依憲法第五十二條,總統除內亂、外患,不受刑事訴究,就把扁給放了。不放,只有成立「革命法庭」、「特別法庭」審理,那就是政變!立法院、行政院乃至司法院全失效了。我掌權了,我爽了,國家呢?

第四,兩軍對峙,不一定強的那方一定會贏。大家也許沒注意到,那年十月八日,陳致中夫婦與陳幸妤帶著兩個兒子全家族一共五人到日本,阿扁已安排好引誘我於「十月十日天下圍攻」時放空城,希望讓我攻入卻捉不到扁。扁若流亡海外還好,如果扁做困獸之鬥,跑到中南部,宣布戒嚴,內戰將會爆發。更狠地,他以片面宣布台灣獨立的外力來解除他的內在危機。把反貪腐搞成統獨之爭,引誘獨派人士盲目追隨他。屆時,華盛頓、北京、東京全跳腳,本地區的和平安定立刻陷入空混亂中!你們想爽,我這個總指揮還必須對人民、對歷史、對本地區的和平安定負責!

扁不是自始至終毫無對策和謀略,他不是坐待紅衫軍宰割,他也許一直在期待,我出手攻佔總統府。亂,對扁反而最有利。何況,紅衫軍不是在革命,和平的抗議行動有其不可逾越的界線。

第五,如果真內亂了,會不會給中國可趁之機?

關鍵時刻、關鍵問題,只有領導人自己做決斷!

一直到今天,我從沒有後悔當時放棄「進入」總統府的決定。縱然過去兩、三年中,常有人罵我「虎頭蛇尾」、「沒有種」,我都默默承受。但,我有信心。在反獨裁、爭自由的奮鬥中,我被囚禁,在歷經30年之後台灣社會才還我公道。去年以前,我常說:等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後,看扁家子孫過如何奢華的生活,台灣人才會知道扁珍A了多少錢!屆時才會感謝我!

感謝上蒼,體貼我已年事相當,不忍心讓我再等十年,去年八月十四日,阿扁終於低頭承認:「我做了法律所不允許的事!」

試想一下,如果當時衝進去,讓阿扁有機會把反貪腐轉變成藍綠政爭,轉變成統獨之戰,把台灣搞得流血流滴,天下大亂,讓他金蟬脫殼好呢?還是像現在看他們一家人受法律調查、制裁好呢?

不必你們告訴我,三年前我已告訴自己了。」

(詳見《總指揮的告白》P.51-53)

摘錄:基金會.網路報章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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